肝不上去

举案齐眉

搬运

作者不详


  

话说小太爷被虞团座任命为副官,惊掉众人下巴后,遇到一个小小的问题。

这孟副官住哪儿呢?

副官,当然要离长官最近。就是说,这孟副官的房间呐,得紧挨着虞团座的房间。于是虞团座叫来了他的近卫张何余李。

虞团座看着四个人说:“你们谁搬出来让孟烦了住?”离他最近的房间都是他们四个住着。

张立宪立刻说:“团座,我不搬!”眼里竟闪出点点泪光来。

何书光跟着梗着脖子说:“我也不搬!”

余治接下来说:“团座,我也不搬!”   李冰没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他的回答,坚决不移:我不搬!

虞团座冷着脸说:“你们都不搬,难道要我搬?”他没发火,只是很无奈。这四个人他娇纵惯了,不是关平国家大业的事情,他向来不勉强他们。

“世上哪有让团座因为副官而搬房间的事情。”孟烦了连忙说,看了他们四个一眼。

“对呀,团座。您搬不妥。”四精英连声反对。视彼此,用眼神交流要谁搬。

“叫什么。你们可以两人住一间,我难道不行?”虞团座瞪他们:“国难当头,哪有这么多讲究。”

“是。”四精英停止无声交流,非常驯服。

虞团座向呆住的孟烦了说:“今天收拾好搬过来。”

孟烦了一抖,回过神来,说:“是,团座。”

就这样,小太爷开始了与团座大人的同房生涯。

话说小太爷和团座大人同房了,几天下来,小太爷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为什么?

你想,虞团座是个厉兵秣马枕戈待旦闻鸡起舞日落不息爱岗敬业到劳模都惭愧的人,午夜十二点之前从未睡过,清晨五点之后必然醒来,完全不似血肉之躯。

他不做正常人这没什么,可苦了他只想做正常人的副官。

长官不睡,副官岂可睡觉?虞团座不睡,孟副官岂可睡觉?

因此每天晚上,虞团座在前精神抖擞地研究推算战事战情,孟副官在后神情萎靡地点头哈腰打瞌睡,其间还不忘端茶倒水,并警惕团座大人偶尔扫来的眼角余光,真是比打仗还辛苦。

有一回,虞团座正在房里对着地图深思,不知想到什么,猛然一回头,正好看见孟副官小鸡啄米,立刻怒从心起,抬手便要给他来一马鞭,视线却落在了他副官眯着的眼睛上,那下面有两道明显的黑色。

怒火忽地消散了,他盯着那两道黑微微出了一会儿神,本是抽过去的马鞭,轻轻敲了敲孟烦了的头。

孟副官一哆嗦,抬头一看,清醒了:“团、团座……”神情忐忑。

虞团座挑眉看他,说:“以后晚上你撑不住了,就去睡吧。”

孟副官已经准备好挨一顿了,听了他的话,一怔,摇头反对:“您没休息,我也不能休息。”

“我没犯困,你不是也打瞌睡。”虞团座嘴角微微一翘,说:“我需要的时候你能在,这就够了。现在,去睡觉。”

“是……”孟副官听话地转了身,脱衣上chuang 闭眼睡觉。过了一会儿,他发现他睡不着,只好睁开眼,盯着他团座大人的背影瞧。

虞团座似乎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一回头,和孟副官的眼睛撞上了。

虞团座皱眉:“怎么还不睡?”

孟副官瘪嘴:“睡不着。”

虞团座一怔,走过去,俯XiaShen子伸手抚上他的头:“这么大了,难道还要人哄着才睡?”

孟副官被他抚得红了脸,嘀咕:“小太爷因为你睡不着觉,你哄哄那是应该的。”

嘀咕完,张嘴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来了。

虞团座见了,又抚了抚,他便慢慢睡了过去。

看着他安安静静的睡颜,虞团座眼底闪过一丝笑。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此时此刻温温和和插柳的两个人大概不会想到这一棵叫做“哄着睡觉”的细弱

树会有叶满梢头的一天。      话说这个虞团座实在是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所以他肯定也要做一个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了。按大白话说,他奏是一个没什么生活乐趣的人。

这个人呀,不是看地图摆沙盘,就是操练虞军那群丘八,最好的也只是和张何余李打打篮球或者橄榄球。看,有什么意思呀!

小太爷给他当了几个月副官后,直感觉无聊,还不如当丘八的时候快活。

这一天,虞团座操练了一上午他的兵,突然兴之所致,要放半天假(其实也奏是他自己才觉得放半天假,谁没事一天到晚忙工作--小太爷腹语),举团欢庆。

放假嘛,意思奏是:我要玩自闭,其他人都滚蛋,要敢打扰我,我让你一辈子都自闭。

于是乎,丘八们迅速撤离,张何余李挥手再见,孟副官也打算速速退下,但走之前他嘴欠问了一句:“

团座,您还要什么不要?”

虞团座正负手看着窗外,一听问,回了头,看他一眼,略沉吟,说:“沏壶茶吧。”

孟副官一愣。沏茶?不是泡茶?

嘿,您别看这沏茶和泡茶不过是一字之差,里面暗蕴的可是非同一般的两个字:讲究。

平时吧,虞团座心系家国,没什么时间去品,所以大多是泡茶。今个儿放假,别的什么都没有,奏有时间,那便沏壶茶,慢慢喝。

孟副官是谁?小太爷呀!微怔之后,便问:“团座想喝什么茶?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

虞团座蹙眉:“附庸风雅。”

“那,安溪铁观音?”

虞团座冷哼:“矫揉造作。”

“要不,祁门红茶?”

虞团座瞥眼:“脂粉味重。”

这不行那不行,你自己沏去!小太爷在心里吐舌头,面上倒一副思考的样子,不过他还真是在想。

片刻,孟副官一笑,说:“团座您稍候。”便出去了。

虞团座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

说是稍候,虞团座等了是好大一会儿,孟副官才喘着气进来,顺道还稍上一壶水和一个透明杯子。

“客官您请坐,待我沏上一壶茶来。”孟烦了一个来回,不知怎么竟从孟副官变了小太爷。

虞团座一怔,有些吃惊,但没表示什么,依他的话坐下了。

小太爷先将杯子用沸水烫过,再把找来的茶芽投到杯中,回旋斟水法斟上沸水,手法倒是标准。只见杯中茶芽浮于水面,数分钟后部分沉入杯底,部分悬浮茶汤上部,这于茶实属平常,可这杯茶不平常的地方在于杯中茶芽条条挺立,上下交错,竟无一根倒下,蔚为奇观。

虞团座看着,这回是真正的受惊了。他看着他的副官,眼中慢慢透出点东西来。

小太爷将茶递上:“客官,请。”

虞啸卿接过茶,放到一边,又听见小太爷说:“这座看了,茶上了,不如再上段评书,客官以为如何?” 

虞啸卿点头:“甚好。”

小太爷得允,手便往旁边一握,却摸了个空,当即愣了。

虞啸卿一见,随手递上柯尔特。小太爷不客气地拿过来,啪一声敲在桌子上,把个虞团座最爱的枪做了醒木。

小太爷手势一起,说:“这位客官,书接上回,却说那魏主曹睿令张郃为先锋……”

虞啸卿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听着评书,不再吃惊,真真切切笑了。

此时阳光尚算明媚,微风尚算拂面,一杯“正直之心”,一回“空城计”,知心若此,于尘世当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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